【叶塞司岚x你】朝圣者
* 糖，真的。
* 时间线TE后，是上一篇 【叶塞司岚x你】百年孤寂 的续篇
* 全文1w字左右，完整评论
* 感谢 @柚柚Ame 一直提供剧情意见和参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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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.
曾经银雪城的城主菲力公爵说，勇者，可以在绝望中也点亮火把，将恐惧驱散。
那一刻司岚下定决心，为了创造出你所在的那个幸福的世界，即使变成怪物，也要拯救叶塞大陆。
——没有牺牲，就没有未来。
如果前路被风雪淹没，就点燃自己的头颅。
2.
他倏然睁开眼睛。
你已经起床了，正在庭院里浇灌自己培育的鼠尾草。自从你按照《法师必修的草药学知识》中的方法种植后，鼠尾草长势喜人，但你总感觉好像有哪里不对。
上一次的蘑菇也是按照这本书上的方法培育的，明明没有问题，但是你第二天一起床发现它流了一阳台的番茄汁，鲜红色的汁液滴滴答答地淌了一地，甚至顺着阳台的缝隙滴落到庭院的地面，像极了凶案现场。
闻声过来的司岚默默地帮你收拾了阳台。
所以这次你选择了相对比较容易养活的鼠尾草，而且最终决定在庭院培植，很快种下的种子就在你的照料下生根发芽，打出蓝紫色的细小花苞，活出了你想要的样子。
在确定了自己培育的植物不会再流奇怪的汁液后，你准备把它们搬进室内照料。浇了充足的水后，你捧着花盆，准备放在室内的窗台上。此时司岚正从床上坐起来，目不转睛地看着你，海蓝色的眼眸染上了温柔的色彩。
你抱着花在晨光里对他笑，淡金色的阳光温软地笼罩在你的侧脸，像毛茸茸的小动物。
矜持守礼的首席法师，哪怕已经跟你在一张床上共眠，也没有做出丝毫越矩的行为，你想过他也许有什么心结，决定让一切顺其自然。
3.
你和司岚从时空罅隙出来，在去过帝都故地后，一路向北游历，到了一个农庄。司岚很喜欢这里，所以你们买了一栋木屋，决定住一段时间，木屋不是很大，上下两层，还带了一个小小的庭院。因为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居住，司岚用法术很是费心地修缮了一通。他虽然作为法师已经失去了法力，但是很多需要借助咒语和符文的法术还可以生效，二层最大采光最好的一个房间被他收拾出来做了主卧，他用法术运来了许多木头，打制了一张宽大的书桌，一排书架，几个衣柜，还有一张双人木床。你上楼来的时候，他正在用咒法给木床雕刻繁复的鸢尾花纹样。
你有点踌躇，问道：“司岚，你把书房也放在卧室吗？”
司岚抬起头，深蓝色的柔顺长发上粘了几片木屑，他嗯了一声，问：“放在这里你不喜欢吗？”
倒不是不喜欢……不如说，你很喜欢每天晚上自己缩在床上的时候，一侧身就能看到司岚坐在书桌前，就着暖黄的台灯看书的场景。你只是觉得空房间还有很多，没必要把所有的东西都安排在一个里面，所以你问他，那要不要等下再收拾一个卧室出来。
司岚的眼眸一闪，旋即目光隐藏在单片眼镜下，他神色如常地对你说：“你想的话可以，不过要改天。”
和你在一起之后，他身上的威严、冷酷和孤寂似乎都被自己小心地收了起来，更令你没想到的是，看起来不食人间烟火的司岚冕下，叶塞大陆前任首席法师，居然非常擅长读诗和说情话。
“收拾完这个房间，我可能需要稍微休息一下。”司岚说。
他的神色看起来没什么太大的变化。你一愣，突然想到司岚把体内的冰蝶留在时空罅隙，整个叶塞大陆的所有法师失去了法力，他所拥有的力量应该也所剩无几，能生效的只有一些符文和咒语类法术。
昔日叶塞大陆最强战力，如今只是个会几样咒法的普通人，连使用驱使术都要休息一下。
你突然有些心酸，更担心他接受不了这种落差，于是说道：“那就不着急了，我们可以慢慢来，先把一个房间修整好，反正就我们两个人，也住不了许多房间。”
司岚点点头，没有再说什么。
4.
他从床上下来，走到衣柜前换下了日常的白色衬衣。衬衣很朴素，没有他以前穿的法师塔首席制服那样华丽繁复的纹样，也没有精致细碎的金属配饰，甚至裁剪都不够妥帖，可是穿起来宽松舒适。整理好衬衣，他看着你背对着他把花放在窗台，然后拉起百叶窗，放更多的阳光进来。
“今天去上完课可以早点回来吗？”你收起百叶窗，转过身笑着问，“过几天就是冬令节，我想让你下午陪我去集市看看。”
他嗯了一声，又叫了你的名字，似乎有什么话想说，结果他刚张开口，你摆放在窗台上刚刚长成的鼠尾草突然叶片簌簌抖动起来，发出一阵猖狂的笑声。
“！”
你被吓了一跳，连忙跑去窗台看那盆鼠尾草，司岚半句话卡在喉咙里，他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，又默默地咽了下去。
“你刚刚想说什么？”你查看完鼠尾草，又想起司岚刚刚欲言又止的表情。
司岚这时候已经在门口穿上鞋子准备出门，他回头看着你，笑了笑，温和地说，“我说，好，我今天早点回来。”
5.
鼠尾草不对劲。
这是第九次培育出的鼠尾草，它虽然长势喜人，但是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会发出奇怪的笑声，让你想起地球上的某些人工智障智能音箱。不过这次还好它没流液体，所以你决定等下午司岚下课回来问问他这种情况下应该怎么处理。
上午过了大半，你正支起画板画画，突然听到楼下的门被人扣响，你怕鼠尾草再发出声音，连忙把它藏起来，去楼下开门。
敲门的是一位邻居。就在前几天，一头野猪闯进了农庄，拱坏了一些作物。司岚去上课没在，你又不能召唤画灵，怕吓到农庄里的人，于是用司岚教你的一些粗浅的咒语把野猪赶了出去——也许是因为冬季山上的食物匮乏，这已经是本月第三次野兽闯进农庄，有一次是野狼半夜闯进来，叼走了农户养的一只小羊，那段时间农庄里人心惶惶，小孩子天黑后都不敢出门。
农庄的人们感激你帮他们驱赶了野兽，于是今天来拜访的邻居送来了一些面包，河鱼，蘑菇鸡汤之类的食物，你笑着婉拒，却拗不过农人们淳朴的热情，只好把食物收下，其中一个篮子里，装了一瓶包装简陋的北地烈酒。
留着冬令节那天喝也好，你还没有和司岚一起喝过酒，你想。
还没到中午司岚就回来了，你有点惊讶。他进门熟练地把外套脱下来挂在衣柜，看到你疑惑的表情，对你解释道：“因为快到冬令节，不少孩子要在家里帮忙，下午没有什么要紧的课，我就让他们都回去了。“
你让司岚帮你看看鼠尾草，又跟他说今天上午邻居来拜访的事情。在司岚把鼠尾草摆在窗台上观察的时候，你去把鸡汤热了一下。冬日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，切进了碎蘑菇的鸡汤在锅里咕嘟咕嘟地煮开，弥漫着温暖的香气，桌上刚热好的面包散发出浓郁的麦香。司岚看起来心情很好，和你一起坐在餐桌前。
你给司岚盛了一碗汤，又想拿个面包递给他。结果你在伸手的时候，司岚也刚好在伸手，于是你的手指无意中碰到了司岚的手背。司岚动作一僵，看你的眼神欲言又止，当你看到他似乎要开口说什么的时候，背后窗台上的的鼠尾草忽然爆发出一阵歇斯底里的大笑。
你顿时被吓了一大跳，一不小心带翻了自己面前那碗滚烫的鸡汤，司岚眼疾手快地施了个冰冻法术，连汤带碗冻了个结实，结冰的汤碗在桌上滚了两圈倒扣过来，小小的意外危机被化解，而刚刚的气氛也被完全被破坏了。
“没烫到吧？”他语气中带了难得的紧张。
“没有。”
你小小地叹了口气，站起来准备去换个碗盛汤，刚好错过司岚对那株鼠尾草不轻不重地瞥了一眼。
鼠尾草的叶子簌簌一抖，缩成一团，不吭声了。
6.
从集市回来，晚饭过后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。司岚坐在桌前的灯下一边翻书一边写第二天的教案，而你则在窗边支起了画板，慢慢地起草一幅新的画。
如果忽略掉在窗台上发出嘿嘿嘿诡异笑声的鼠尾草的话，这确实是一个宁静的冬日夜晚，而且你觉得这笑声很熟悉，有点像那个被你暴打一顿的法师塔九席。
司岚皱了皱眉头，觉得自己好像掌握到这个鼠尾草会在什么时候发笑了。
他放下手中的笔，叫了一声你的名字，你扭头看着他，目光疑惑。
“我刚刚在想，会不会再养一段时间，它就会开口说话？”司岚脸上带着一贯的沉稳表情，看不出什么情绪起伏。
“应，应该不会吧……”你迟疑地说，结果话音刚落，房间的灯突然忽明忽暗地闪了两下。
“说起来，早些年我在叶塞大陆的南部游历，曾经见过一种小型怪物，可以伪装成植物的样子。它的花苞裹着利齿，刚开始只是吃一些小动物，兔子老鼠之类，后来吃的多了，体型越来越大，就不会再满足于这些小动物 。”
他的声音本就低沉，尤其是在缓缓诉说的时候，带着几分你说不出的恐怖。你看了看外面的沉沉夜色，又看了看在窗台上发出吃吃笑声的鼠尾草，忍不住脑补蓝紫色的花朵里面长出密密麻麻的细齿，甚至还会开口说话的样子……
不寒而栗。
……
“司岚冕下，讲恐怖故事是犯规的。”在司岚销毁了鼠尾草后，你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又被他吓唬了，于是向他抗议。
司岚的语气十分无奈：“已经没救了，而且再这样下去，我们迟早会被邻居举报。”
你当然也知道他说的有道理，但是又不想这么善罢甘休，于是把那本《法师必修的草药学知识》气愤地拍在他的桌上：“明明是你写的书有问题，我都是按照你书上的方法培育的！”
盗版书商害人，关键部分的几个段落没印清楚，而你作为外来种族、叶塞语粗浅掌握者和（比他小接近一百岁的）小朋友，一些试剂的调配品种和比例完全出了大问题。原作者看着你从集市上买来的书籍，喉咙动了动不知道想说什么，最后只是叹了口气。
7.
冬令节很快就到来，镇上的集市比往日热闹了许多，就连你们居住的农庄也沉浸在浓浓的节日氛围里。你兴致勃勃地采购了一些节令用品，还买了不少食物，回来后烤了点蛋糕。司岚在过节的几天学校放假，不需要去上课，你们整个白天都待在一起，到了傍晚去看了小镇的烟火表演后，刚好回家吃晚饭。
菜是司岚做的，当然，素来干净整洁的首席法师没有亲自洗手作羹汤，他的法术是你们平时解决吃饭问题的常用办法，水平稳定，又快又好——除非你实在有兴趣想下一次厨。
在热气蒸腾的餐桌上，你拿出那瓶北地烈酒。窗外不远处，传来小孩子们嬉闹声和小型烟火炸开的的声音。
“要一起喝一杯吗？”你笑眯眯地问司岚。
司岚面色如常地点点头，把面前的酒杯递给你，你发现他的指尖上飞快地流过一点荧蓝，一闪即逝，神使鬼差地想起他给你讲过的那几个无用的小法术中，有一个可以让人的酒量增大两倍。
你似乎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，脸上的笑容扩大开来，瓶中的北地烈酒给司岚斟了满满一杯。
北地烈酒确实是烈。你没想到在叶塞大陆的民间也有纯度如此高的酒精饮品，半杯下去很快就有些脸红心跳。司岚陪着你喝完半杯烈酒，神色倒是看不出有什么异常——可见法术是真的好用。
你们两个人，一边小酌，一边说起在各自世界的节日庆典。你能记得的是地球上的新年，而你对叶塞大陆唯一有印象的节日是月桂节。
“叶塞大陆还有什么别的节日，也像冬令节这样热闹吗？”你问司岚。
博闻强识的首席法师似乎对民间的庆典节令并不是很了解，司岚想了一下，说了几个传统节日，对你说：“这几个节日在叶塞大陆比较隆重，不过我很少参与，具体有多热闹，我也不是很清楚。”
月亮出来了。
冬日的月光，格外清冷明亮。你有些想念诗，可是想了半天，似乎除了很多年前在圣塞西尔作的那首不怎么样的诗之外，也确实想不到什么灵感。所幸你面前还有司岚，所以你问他，在叶塞大陆有没有关于月亮的诗歌。
他想了想，用传统而艰涩的叶塞语低声诵读了一首诗。你听不太懂诗里的意境，只觉得他的声音低沉温柔，略带着一丝酒意的沙哑，和此时的满地银色月辉应和，格外动人。
你的心没出息地狂跳起来。
8.
“我是个怪物。”
他坐在桌前，对着面前的空酒杯，沉默了很久后，轻声叹息。
“……有时候我在想，我真的可以给你幸福吗？”
这些话，换做平时的司岚，是不会说出口的。素来沉默内敛的首席法师，习惯了隐忍与克制，总是把自己的想法深埋于心。也许是今晚的月色太澄澈，也许是那一杯北地烈酒发挥了作用，轻易地瓦解了他的防线。
“我曾经对你有过私心……我希望你放下，却又自私地希望你会选择另一个世界的，我的对应者。我从水镜里看过他，觉得他给我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，我想，也许他就是我理想中的自己吧，家庭和睦，有那么多的时间和选择，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……他会为你带来幸福。”
“可是我能给你带来什么？”他声音干涩，眼神有些迷惘，像在问你，又像是在问自己。
这个问题他也问过路辰，我能给你带来什么？苦难吗？
“你能给我带来幸福。”你在暖黄的灯光下，对他微微笑着，轻柔又温暖，“现在，我很幸福。……在有你的时光里，以后都会很幸福。”
你站起来，走过去，捧着他的脸，低头看向那双好看的深蓝色眼眸。那一刻你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，扑通扑通跳的飞快，你闭着眼睛，慢慢地将自己的双唇贴过去。因为看不到他的表情，你只感觉他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。他的长发拂过你的指尖，凉丝丝的又有些痒，你的嘴唇试探地碰到他的嘴角，献上一个祈求的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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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里缺了一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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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0.
夜晚的温度降了下来，窗外呼啸过冬日的寒风，到了午夜，壁炉里的火苗也慢慢熄了下去。司岚没有再勉强你，而是用温热的手帕给你清理干净了身体后，和你一起躺在床上，你在睡意朦胧间往他身边靠了靠，只觉得他身上很暖。
真好。你迷迷糊糊地想，这个人身上不再是一身寒意了，你想起在法师塔的时候，你恼怒地推开动手动脚的霍列斯，而他扶住你，给了你一个像拥抱的支撑。那时的他，就像叶塞大陆终年不化的霜雪，凛然冰冷，无可撼动。
司岚似乎问了你什么，他的声音像叹息一样，从你头顶传来，但是你在半梦半醒间没有听清，你感觉到他沉默地注视着你，似乎还在等待你的答案。
“你已经不是法师了……你身上很暖……”你迷迷糊糊地回答他。
那些在旅途上未曾宣之于口的，允许的或者不被允许的感情，在这一刻，在他心里发酵，又酸又胀，满的都快要溢出来。在离别的时候，他明明告诉自己，有些事情不要说出来，也不要去做，因为命运往往就是这样，一说就破，一做就错。
可是哪有人会真正喜欢孤独。他的叹息声像山谷间的雾霭，弥散在空气中，轻不可闻。
“人总是贪心的……我最初的愿望，也只不过是想要见你一面而已。”
也许是因为昨晚的放纵，你醒来的时间比往常要晚了一些。从床上坐起来的时候，你发现自己浑身清清爽爽，没有昨夜的不适感，衣服也换成了干净柔软的睡衣。桌子上摆着早饭，牛奶还冒着热气，司岚这几天不用去学校，又早早地起床坐在桌前开始写他的草药学知识普及，他看起来好像和昨天没有什么变化，但是又好像和昨天不太一样。
啊，耳朵红了。
11.
过完冬令节，没多久就要开始放冬假，所以他有更多的时间和你待在一起。因为冬日里不适合培育药草，所以白天你在窗边支起画板，他就在离你不远的书桌上伏案疾书，只是在你未察觉的时候，他会从手稿中不时抬起头，不动声色地看你一眼。
随着手稿越积越厚，时间过得飞快，转眼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月。有一天早上你醒来的时候，发现窗外飘起了雪花。
不是曾经叶塞大陆的那种冰冷肆虐的寒意，而是像地球上那样，普通的、温柔的雪。
下雪的时候并不冷，雪花轻柔地飘下来，你穿上外套到院子了看了一下，不远处传来小孩子在雪地嬉笑追逐打闹的声音。
雪下了一天，到傍晚才停。火在壁炉里毕毕剥剥地烧着，房间里很温暖。司岚不必再用法术维持自己不眠不休不进食的紧张状态后，生活作息逐渐和你相同，有的时候你熬夜，他还会一本正经地抬出种种理由制止，反对你熬夜——虽然你觉得，他反对的理由可能并没有你听到的那么正直。
就这么写写停停，一本《草药学知识普及》的手稿完成后，转眼间最寒冷的冬日已经过去。你们没事的时候，会聊起极北之地的龙骨和冰原，以及在冰下被封冻的鱼群，天空中绚烂的极光，每次说到这个话题，司岚总是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。
过了不久，司岚就向学校递交了辞呈，他说要带着你在这片大陆游历，感受风土人情。学校虽然努力挽留他，不过看他去意坚决，也不好强留，只得批准了他的辞呈。
这天你起床后，用法术编完发辫，正准备支起画板开始新的创作，司岚喊你过去。
你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，他挥挥手，面前浮现出一张蓝色光点汇聚的地图，手指随意地在上面点了点，几个地方的风土人情便浮现在半空中。
“整个叶塞大陆所有的地方都收录在这张地图里，你看有没有你感兴趣的，我们过几天就走。”他指着地图上的几个点，对你一一讲解，“这几个地方我之前去过，大陆最东边沿海，如果一路向南走，会走到这几个地方，上次和你说的鳐鱼群也是在这里发现的，……”
他对你说着，深海一般的眼眸栖进了万千星光。
临行前，司岚留给这里最后的礼物是一道围绕着整座农庄的巨大屏障，可以防止山上的野兽再来农庄骚扰。你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指尖漫出蓝色的绚丽光芒，伴随着无数金色蝴蝶洒着金粉翕动翅膀，慢慢盘旋着升高，它们于天空汇聚，凝成一面半透明的巨大穹顶，随后啵地一声，化作万千透明的银蓝色光点纷纷落下，弥散在冬日的夜色中。
司岚的法术绚烂美丽，不同于路辰的星辉熠熠，他的法术是纯粹的光芒，像极北之地的极光，神秘难测，明亮而遥远。
而如今这绚丽的极光，已经被你握在手中。
如果说路辰法师是闪烁的星辰，璀璨却不灼人，那司岚冕下就像幽深无垠的夜空。他是黑夜本身，亘古不变地、沉默地守护着这块大陆，包容着一切的可能与不可能。
而你这才后知后觉地想到，声称自己法力不够要休息一下的司岚冕下是不是套路了你。毕竟能一起从时空罅隙挣脱出来，他即使失去了法师力量之源，也不该是个只会用一点咒法的普通人。
算了，反正以后还有漫长、漫长的时间，足够你一一讨还回来。
你和他十指紧扣，迎着冬日里初升的太阳，一起踏上新的旅途，两个小木箱滴溜溜地跟在后面。 他轻轻地吻了你的头发，虔诚而郑重，像是一名朝圣者，历尽千难万险，终于踏上了心中的圣地。
原来这么久过去了，他能做到的就是无论什么时候都会握住你的手，而你能为他做的，就是无论何时何地，都能给予他回应。你的出现让他知道，所有失去的，有一天终会以另一种方式回来。
-END-
司岚冕下：我没蓝了。 我装的。
